錦聯(lián)電子硅膠企業(yè)與大家一起關注我國的諾貝爾獎獲得的作者--莫言,以下是明鏡周刊對莫言的采訪記錄!
明鏡周刊:莫言先生,您的筆名莫言的字面意思是”不要說話“。為什么在公眾場合尤其是面對記者時,您看起來總是很嚴肅并避而不談它呢?
莫言:那是應為我不喜歡發(fā)表政治聲明。我寫文章寫得很快,但我思考的時候很全面。在公眾場合講話時,我會反復地問自己是否將想要講的話表達清楚了 。我的政治主張很清楚了,這一點人們只需要讀讀我的書就知道了。
明鏡周刊:您這次憑借這部涉及中國計劃生育政策的作品《蛙》獲得了諾貝爾獎,《蛙》也成為了您的第一部被譯為德語的作品。那您對這一影響了十多億人的生活的政策有什么看法嗎?
莫言:我是個父親,我總認為人們想生多少個孩子就可以生多少個。但同時我也是個政府官員,我就應當遵守適用于每個官員的規(guī)則:只能生一個。中國的人口問題不是很容易就能解決的。但有一件事我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不能用暴力的手段來阻止人們超生。
明鏡周刊:對,但是那卻發(fā)生在了《蛙》中。這本書的靈感來自于哪里?是您對這一政策的個人觀點嗎?還是真的有其人其事?
莫言:那是關于我的姑姑真實生活的故事,她為人直截了當,在我的家鄉(xiāng)高密做了幾十年的婦科醫(yī)生。她把她目睹的那些難以形容的事告訴了我后,我內(nèi)心有一股強烈的欲望將其寫出來。
明鏡周刊:您書中的主人公萬醫(yī)生,糾結(jié)于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是一個內(nèi)心復雜甚至畸形的人物。您的姑姑怎么看待?
莫言: 她還沒有讀過,我告訴她不要看因為她看后可能會生我的氣。當然啦,《蛙》里面發(fā)生的事也不全都是根據(jù)我姑姑的故事而來的,其實她是有四個孩子的。我把我看到的其他醫(yī)生的經(jīng)歷和故事加了進去。
明鏡周刊:那些難以形容的事出現(xiàn)在您的多部小說里。像在《天堂蒜薹之歌》里那個孕婦臨產(chǎn)時上吊死了!锻堋泛孟袷悄顕烂C的一部作品。是因為那樣您才會花了這么長時間去寫它嗎?
莫言:關于這本書的想法,我孕育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寫起來還比較快。你說的沒錯,當我下筆時,我內(nèi)心很沉重。我是把它當做一個自我批評來寫的。
明鏡周刊:從哪里可以體現(xiàn)出來?在書中您并沒有把暴力以及強行墮胎描述是個人的責任。
莫言: 中國在過去的幾十年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們大部分人都認為自己是受害者。幾乎沒有人捫心自問:" 我是否傷害過別人?" 《蛙》中就講了這種可能性。又例如,我自己讀小學時應該只有11歲,但我參加了紅衛(wèi)兵并加入到了批斗我老師的隊伍中。我也很嫉妒別人的成就、天賦和運氣。后來,我甚至還因為考慮到自己的前途而要求我妻子去墮胎。因此我自己也是有罪的。
明鏡周刊:您的一些書讀起來像看電影。為什么你從不過于深刻地剖析那些角色的靈魂。例如,為什么萬醫(yī)生明明知道黨的原則是錯的還如此牢牢地堅守?
莫言:這就是我這一代人的心路歷程。一些人雖然意識到文革是錯的,但同時他們也認同黨更正了錯誤。
明鏡周刊:您自己是怎么認為的?畢竟您因文革而被迫輟學。如今您還是一名黨員。
莫言:共產(chǎn)黨有著8000多萬的黨員,而我是其中之一。我是1979年入的黨,那時我還在部隊里。我認為文革是個別領導人的錯誤,它與黨關系不大。
明鏡周刊:中國作家廖亦武去年獲得了德國書界的和平獎,他在《明鏡周刊》上指出您是一個政治作家因為您和政府走得太近。
莫言:我看過他所說的那些,也讀過他在頒獎典禮上的講話。他是在陰謀分裂中國。我完全反對他的立場。我認為四川的人民也不愿意從中國分離出去。他的父母也不會支持他。他內(nèi)心的分裂的想法,我是難以想象的。他應該是嫉妒我獲獎吧,這一點我能理解,但是他的批評是不公正的。
明鏡周刊:你是指他的哪些批評?
莫言:就是他指責我歌頌薄熙來那些。
明鏡周刊:那個落馬的前重慶市黨委書記?
莫言:那是一首詩。實際上我說的是反話。我用的是諷刺的手法。那是一首諷刺詩。我寫給你看一下吧。
(莫言拿過筆記本寫了起來)
唱紅打黑聲勢隆,
舉國翹首望重慶。
白蛛吐絲真網(wǎng)蟲,
黑馬竄稀假憤青。
為文蔑視左右黨,
當官珍惜前后名。
中流砥柱君子格,
丹崖如火照嘉陵。
莫言:2011年的秋天,重慶的一個作家問我要了一幅字,我們作家之間經(jīng)常這樣做。于是我就寫了這首詩送給了他。結(jié)果弄得他哭笑不得。那段時間很多人都在贊揚薄熙來的唱紅打黑運動。一些作家甚至還被要求寫歌頌重慶的文章。我所說的白蛛其實上是指那些坐在電腦前,通過網(wǎng)絡來揭露那些真正的罪犯和腐敗的官員們的年輕人。至于黑馬,我指的是那些偽善的公知們。剩下的部分,我告訴我的那位朋友要站在人民的立場上去解讀。
明鏡周刊:您的意思是,批評您的那些人是故意曲解這首詩來使您看上去像是薄熙來的同黨吧?
莫言:對,那些反對我的人里大部分都是作家,他們都很清楚這是首諷刺詩。但因為如今我得了諾貝爾獎,他們就用放大鏡來挑我的小錯誤,甚至不惜曲解我的詩。
明鏡周刊:在您的小說《生死疲勞》中,一個主人公不小心把他的毛主席徽章掉進了公廁里;但在您的自傳《變》中,您描述了自己是如何用毛主席的塑像嚇跑臥室里的老鼠的。為什么您在小說中如此大膽而在現(xiàn)實的生活里如此的謹小慎微呢?
莫言:你真的這么認為?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估計就不會答應這次采訪了。我是個作家不是演員。當我寫下這些場景時,我并沒有想去打破禁忌。我如果通過寫的那些表明了毛也是一個人并不是神,那就夠了。而當我很小時,我認為他是神。
明鏡周刊:現(xiàn)在您是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了,在中國,有這樣的頭銜的人有可能遠離政府么?
莫言:在我獲諾貝爾獎之前,沒有人會抱怨這個榮譽稱號。難道人們認為諾貝爾獎只應該發(fā)給那些反政府的人嗎?諾貝爾文學獎難道不是為人們寫的東西,不是為文學而設嗎?
明鏡周刊:但是在這個國家,有些人卻因為他們所寫的東西惹上麻煩甚至被捕入獄。您覺得自己有職責用您的獲獎和聲譽為您的那些同行們說些話嗎?
莫言:我曾經(jīng)公開說過自己希望劉曉波能夠盡快獲得自由。但是很快我又被非難,然后被迫就這件事不斷地發(fā)表看法。
明鏡周刊:劉曉波在2010年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但反復聲明的支持確實會比一次簡單的評論給人留下的印象更深。
莫言:這使我想起了文革時期反反復復的儀式。但是,我想要說的話,任何人呢都阻止不了我,我不愿意講的話,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開口。
明鏡周刊:德國作家馬丁·瓦爾澤對您很佩服。他說您的小說“精準而冷艷”。
莫言:我也很尊敬馬丁·瓦爾澤先生,也看過所有有漢譯本的他的小說。他用自己的思考向大家展現(xiàn)了二戰(zhàn)后德國人的心態(tài)。他對我的小說的重視,我不勝感激。如果你問我德國作家中我喜歡哪個?首先,他就是最具有資格獲諾貝爾獎的德國作家之一,我也很喜歡同樣得過諾貝爾獎的君特·格拉斯的作品,赫塔米勒也得過這個獎,他的那些已有漢譯本的作品我也看過了,其中一些真的不錯。
明鏡周刊:格拉斯和你不同,他喜歡和政府唱反調(diào)。
莫言:是的,我很是欣賞他以及其他一些作家參與到公眾辯論中的能力,而我就不行。我開始就提到了,我甚至都不喜歡在人前講話。
明鏡周刊:那么斯德哥爾摩的盛況肯定讓您從頭到尾覺得不自在吧。
莫言:所以大部分時間我手里都握著一根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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